生活是自己的,无论富贵贫贱,只要自己不放弃,命运就不会放弃我们,痛苦和孤独是人生常态,如何面对,才最重要。当你扛过了所有的苦,剩下的一定就甜,只要心中有爱,就一定能看见光。
01
我是一名大三学生,我讲讲我和我爸的故事。
我爸今年49岁,独自一人把我抚养成人,我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,意外得知自己不是我爸亲生儿子。大三暑假,我和我爸说,要把女朋友带回家,开学前,我爸小心翼翼地问我:能不能把女朋友让给他?我当时笑了,笑得我爸有点发毛。
我从记事起没有见过我妈,家里只有我爸和奶奶。
我爸很疼我,我们家里有十几亩土地,农民种地,什么高产种什么,秋收以后能多卖钱,我爸和别人不一样,每年种2亩地向日葵和1亩地红薯,向日葵不高产,红薯农村不缺,哪一样也卖不上钱,但我爸说,这是我一年零嘴。
我爸在房顶晒红薯干,把向日葵制成各种口味,我爸说我吃的都是原生态食品,干净健康又营养。
冬天我爸去镇上砖窑上班,早出晚归,陪伴我的就只有奶奶。
虽然我没有妈妈,但春节的时候,我身上穿的、手里拿的一样不比别人家孩子少。
十三岁那年冬天,下雪后,我闲来无事,在屋子里翻腾老柜子,意外发现一个大信封,里面有一张收养证。
那时候,我才知道我不是我爸亲生儿子。
当时,我不相信这么疼我的老爸不是我亲爸,拿着收养证,我一口气跑到砖窑。
02
我爸说当年福利院食堂扩建,他在那里帮忙。
一天中午,一个男孩儿在食堂外空地上打滚撒泼,不肯吃午饭,福利院四十多岁的阿姨把男孩儿抱在怀里,怎么安抚,男孩儿也不肯听,一边哭还一边用小手不停捶打阿姨。
阿姨被小男孩闹腾得满头大汗,我爸看不过眼,走过去,抱起男孩强行走进食堂,不知道我爸身上有啥魔力,男孩安静地吃完了那顿午饭,阿姨连连称奇,说这孩子难管教,看起来和我爸有缘分。
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我爸当时已经29岁,属于村子里大龄青年,奶奶独自抚养我爸,家里经济条件不好,没有姑娘愿意嫁给我爸,奶奶担心老赵家断了后。
我爸在福利院帮工二十几天,每天中午和男孩儿一起吃午饭,临走的时候,我爸特意去和男孩儿告别,男孩儿当时只有三岁,心里预感叔叔要走,抱着我爸脖子说啥也不松手。
我爸决定领养男孩儿,奶奶当时也没有反对。就这样,我成了我爸儿子。
有了我以后,我爸想娶媳妇更困难了,有媒人上门,要求我爸把我送回福利院,我爸舍不得,几次以后,我爸干脆决定以后不相亲,和我父子相依。
03
自从我知道自己是我爸领养来的孩子,我学习更加努力,可惜,我资质平平,高考时,我勉强考上了一所南方二本院校。
我爸不许我上大学时打工赚钱,让我安心学习,钱的事情他能解决。
我爸持续很多年在村外开垦荒山,年轻人外出打工赚大钱,村子里的土地少有人耕种,荒山更是无人打理,村里有一个默许的习俗,无主荒山谁开垦就归谁。
我上大学以后,我爸在那片荒山上自建了两间砖房,带着奶奶住进了山里。
我爸在山上栽了很多果树,杏树用来卖杏核,苹果树、枣树用来卖果子,奶奶在山上养了成群的小鸡仔。
我爸靠着这座山,和家里的十几亩土地,再也没有出去打工,每个月准时给我转1300元生活费。
我吃不惯南方菜,专找北方菜系吃,时间长了,我和食堂一位面点师徐姨混成了脸熟。
徐姨四十六岁,身材纤细,皮肤水嫩,一点也不像常年打工的女人,她有一个儿子,在国外读书。
三年前,徐姨老公去世,家里没有了收入,她瞒着儿子把房子卖掉,解决了儿子接下来两年的费用。
徐姨觉得自己还年轻,反正也没有地方住,干脆就出来打工。因为我长得很像她儿子,打饭时,对我格外照顾。
04
学校放暑假之前,我问徐姨放假打算去哪,她说学校宿舍允许她住,我看着她一脸落寞,忽然就想起了我爸形单影只,一个念头在心头闪过。
我邀请徐姨去我家乡过暑假,她说那怎么好意思呢?我描绘山里的生活,她明明已经一脸向往,还是没有点头。
我说自己从小没有妈妈疼爱,爸爸一个人带着我,对我很好,就是做饭不好吃。
徐姨被我说得心动,跟我回了家乡。
我和我爸说:“我要带女朋友回家过暑假。”
我爸在家里忙前忙后,把家里打扫一新,奶奶在电话里满足地说:“自己也有孙媳妇了。”
见到徐姨,我爸脸上的笑凝结了,奶奶已经八十五岁,青光眼严重,看东西模糊不清,根本分辨不出徐姨年龄。
我爸不在眼前的时候,我才肯称呼徐姨,我爸在时,我从来不称呼,我和徐姨之间没有一点恋人之间的互动,徐姨在我家里住了下来。
05
徐姨在西北农村长大,对农村生活不陌生也不抗拒,吃着山里自己种植的瓜果蔬菜,徐姨不住地夸赞:这是自己向往的生活。
我爸黑着脸,徐姨不明所以,热心地帮我们做饭,我说我爸不会做面食,徐姨每天不重样做面食,我爸只有吃东西的时候,态度才不那么拒人千里。
下雨天,我爸不小心,在山坡上摔倒,脚骨骨折。整整半个月,我爸只能躺在床上,吃喝拉撒一样也离不开人,好在有我这个儿子照顾,处理我爸排泄物时,我爸一脸难为情却透着骄傲。
为了让我爸脚伤早些好,徐姨在手机上查找营养食谱,有目的地给我爸改善伙食,半个月时间,我爸那张脸已经被徐姨喂得满面红光。
开学之前,我爸可以拄着拐杖下床行走了。
我爸对我要回学校表现得依依不舍,吃饭时,他一脸不开心地问:“我这脚还不能做饭,你不能晚点返校,在家里多照顾我几天吗?”我爸明明在问我,但我捕捉到了他瞄着徐姨的目光。
我心里暗笑,拒绝说:“不能!我哪会做饭?”我爸气呼呼地说自己养了一只白眼狼。
我买好和徐姨的返校车票,拿给我爸看,当晚,我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我静静地望着他,不出声,我爸猛然大声说:“你带回来这个女人太老了,不适合你,能不能让给老爸?”
看着我爸期待的眼神,我嘴角咧开笑了,在我爸被我笑得有点发毛时,我开口:“爸,她本来就不是我女朋友,我一直称呼她徐姨,觉得你们俩互相做个伴合适,没经你同意我把人带回来了。”
我爸笑着说:“你这个臭小子!竟然耍起了你老爸。”
徐姨一直被蒙在鼓里,听到我爸开口挽留她,徐姨很激动,相比于食堂打工,徐姨更喜欢山里这种自给自足的生活。
徐姨说:她要在山里多养几头牛羊,余生,这里就是她的家!我把徐姨和老爸相依偎的背影拍了一张照片,传给徐姨儿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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